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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翠梅说,舞蹈是一切,一切是舞蹈

天才计划 NOWNESS现在
2024-09-07

对于“Move a Movie”,我们还可以有怎样的理解和答案?


2024年,NOWNESS天才计划邀请到陈翠梅作为新晋导师,与舞蹈影像策展单元联合策展人尹昉、吴孟珂一起加盟今年的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,向所有怀抱影像理想的创作者及舞者公开征集创作提案,为他们实现拍摄一支舞蹈影像的理想。


作为马来西亚新浪潮导演之一,陈翠梅在最新长片《野蛮人入侵》和短片《我是你美丽中的美丽,我是你恐怖中的恐怖》中,对身体表达进行了大量且成熟的探索,同时也第一次挑战了“动作指导”的身份,对于肢体语言独到和敏锐的认知,让我们看到了解读舞蹈影像的更多可能性。


在舞蹈征集倒计时20天之际,我们与陈翠梅聊了聊她对舞蹈影像的理解和思考。这位看起来和舞蹈没有直接关系的导演,正在以一个另类“闯入者”的身份打破观众对舞蹈的惯性思考,也将为NOWNESS的舞蹈影像创作带来全新的火花。

陈翠梅

芭蕾舞、实验舞、当代舞、古典舞,显然都是舞蹈影像的一部分。那么功夫和默片呢?它们可以成为一种舞蹈影像吗?


2023年12月,在NOWNESS天才计划开展的“舞蹈影像策展单元”主题论坛上,观众向我们提出过类似的问题。不妨化用一句陈翠梅在《野蛮人入侵》中的台词,“舞蹈是一切,一切都是舞蹈”


谈到让自己印象深刻的舞蹈影像,陈翠梅向我们推荐了7部风格迥异的例子。第一次让她对“舞蹈影像”产生具象感的作品,是美国电影导演玛雅·黛伦(Maya Deren)的先锋实验短片《午后的迷惘》(Mashes in the afternoon),有着舞蹈家经历的黛伦自编自导自演了这部作品,舞者在狭窄阶梯上轻盈但怪异的步伐,为不真切的梦境和隐喻塑造出一种实感。

《午后的迷惘》Mashes in the afternoon(1943)

几年前,当我们第一次讨论舞蹈影像时,思路或许还被限制在专业舞种的范畴里,但通过历届的NOWNESS天才计划舞蹈单元展映,策展人和导师早已给出不同的答案,尹昉认为《Fibonacci》的演员没有舞蹈动作,但是跑动的过程展现出了编舞的思维;Kristina也提到清真信徒祈祷的动作和有节律的呼吸,颠覆了自己对舞蹈的理解。

上:《坏血》Mauvais sang (1986)

下:《军中禁恋》Beau travail (1999)

在陈翠梅列举的另外6部电影中,我们同样不难看出舞蹈影像在形式上的多样性:在法国导演莱奥·卡拉克斯的《坏血》中,主人公的奔跑和舞蹈构成电影叙事的一部分;克莱尔·德尼的《军中禁恋》中,一段独舞戏成为士兵释放情感的高潮;印度歌舞片《真心实意》和比利时纪录片《罗莎舞罗莎》,展现了不同国家和地域对舞蹈的思考;成龙的早期电影、卓别林的所有表演,都可以看作舞蹈的另一面。

上: 《真心实意》Dil Se (1998)

下: 《罗莎舞罗莎》Rosas danst rosas (1997)

正如NOWNESS天才计划舞蹈单元的英文名所示,“Move a Movie”,意味着用肢体动作完成的一切叙事或表达,都有可能成为舞蹈影像的一部分。

在2023年,陈翠梅便担任过NOWNESS天才计划的终审评委。有着《流逝》《丹绒马林有棵树》等短片创作经验的她,并且不仅仅将其当成向长片的过渡阶段,选择加入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,也出于她对短片一贯的关注和重视。

上: 《流逝》(2003)

下: 《丹绒马林有棵树》(2004)

在她看来,每看一次短片都像是在管中窥豹,可以看见作者独有的视角和世界观、美学,甚至是偏见,“我特别喜欢短片。长片因为制作的投入和观众的观影习惯,一般在创作时都会侧重叙事,短片却可以更加自由,做更多的探索”。


尽管没有与舞蹈或者肢体直接相关的创作经验,但在陈翠梅过往的作品和生活中,身体一直是不可或缺的主题。她在戏中拍摄《野蛮人入侵》、在戏外练习巴西柔术,告诉观众生育可以让身体变成一片废墟、武打亦能成为探索自我的方式,这与同样是一门身体语言的舞蹈有着共通之处。

摄影:王青山

在陈翠梅看来,脱离语言本身,人们完全可以用身体的触觉去思考,也可以通过身体去探讨如何重新掌控自己,“身体本身是有思想的。其实我们真的不应该把思考这个概念与身体独立开来,它是身体的一部分活动,人在坐着和走路的时候,思想会随之产生变化,一个正在舞蹈的人和一个坐在电脑前的人,也会有不同的思考。”

在2023年的“舞蹈影像策展单元”主题论坛上,荷兰舞蹈影像节策展人Kristina、舞蹈家尹昉和吴孟珂提及他们对“舞蹈影像”的理解:它不仅指多样化的舞种,也可以是生活中的常见动作,经过编舞思维、后期剪辑等技术的打磨,实现对某种议题的叙事表达。


叙事可以让观众更好地进入舞蹈当中,舞蹈同时也完成了一部分叙事功能。但陈翠梅和去年的导师翁子光导演一样,对这一观点怀有谨慎的态度,正如后者所说,“任何影像形式的东西,‘叙事’都是重要又不重要的,不要把叙事作为思想的包袱”。

摄影:王青山

在前期开会讨论的过程中,陈翠梅与我们分享了她的思考:好的打斗和动作,一定要有故事的编排吗?我们是不是太在意将故事放在前面了?叙事和动作的关系究竟是什么?


“我拍过一些动作电影,之前也经常会懊恼如何让动作场面来配合叙事。但是我同时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,为什么一定是以叙事为本呢?可不可以动作才是本呢?到底应该由叙事带动舞蹈,还是以舞蹈带动叙事?”

第6届天才计划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的命题为“踪迹”。它是一种完成时语态,不仅是声色形味光各样信息的和,也是一种关于回溯和记忆的叙事可能,创作者无需以此为题目,但需要将命题融于创意提案中。


陈翠梅是如何理解“踪迹”这一命题的呢?她半开玩笑地说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,自己脑海中第一时间涌入了一个片名:徐皓峰的武打片《倭寇的踪迹》,里面存在的动作和摆阵,还真可能跟舞蹈有点关系。

《倭寇的踪迹》(2011)

“‘踪迹’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侦查,好像要站在案发现场想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。如果回归到我们每个人身上,可能是指我们过去所有生活的轨迹、做过的所有动作,都会在我们的身体和时间长河中留下印记和踪迹吧。”


作为导师的陈翠梅,也提到自己希望能在这个命题下看到“全新”的作品。她告诉我们,自己在十几年来接触了许多亚洲不同地区的电影创作者,发现当下的青年创作者普遍存在模仿和重复的问题:


“很多青年导演的片子,在一系列评委、课程、指导修改下来后,在各方面都会显得很优秀,我可能称之为‘大师班’电影。但我有时候觉得它太标准了,或者是在模仿一些东西,反而失去了灵气,而且很多导演好像没有想要表达的东西,这让电影显得比较空洞。其实有时候,找到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2024年7月底,组委会将公布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初选入围方案,邀请所有入围创作人阐述提案,并于8月中旬最终揭晓入选项目。届时,由陈翠梅、尹昉、吴孟珂以及资深专业电影人组成的导师顾问团,将从前期筹备、拍摄、后期制作全过程给予创作者帮助与指导,协助创作者完成一支舞蹈影像短片创作(时⻓5-15分钟)。


近年来,陈翠梅担任过青年导师和动作指导,也一直在各类工作坊中与青年导演保持着对话与沟通,她有着什么样的指导风格和期待?陈翠梅向我们提到了一个例子,在拍摄短片《我是你美丽中的美丽,我是你恐怖中的恐怖》过程中,自己会和团队成员专门进行提前的彩排过程,首先有一个对彼此身体反应的逐渐熟悉和适应过程,再在此基础上设计特定的动作,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。

摄影:王青山

在NOWNESS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中,作为导师的陈翠梅同样注重舞蹈影像中涉及的各个技术环节,她告诉我们,摄影师也是舞者中的一部分,需要跟着舞者去跳舞,“剪接师也同样需要进入这个舞蹈,在动作已经熟练的情况下 ,剪辑工作会变成一个音乐性和节奏性的选择”。


目前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仍在征集中,我们欢迎大家以个人或团队的形式报名,也期待创作者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定义和诠释舞蹈影像,参与者可登录NOWNESS天才计划官网查看征集详情(包括预算要求)并进行报名,征集即日开启,截至2024年7月10日。

第6届NOWNESS天才计划面向全球华人征片中

舞蹈影像创作实验室征集中,NOWNESS将协同支持创作

进入官网https://campaign.nowness.cn/进行线上报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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